就是这个味道

蔡伟华（东阳市公安局）

    难得周日休闲时光，应友人晓伟之约，陪他前往刘兄家求墨宝。我与刘兄因文学相识有20余年，近年来刘兄醉心书法，作品别具一格。未承想晓伟比我认识刘兄更早，说是在刘兄老家辖区当片警时认识的。

见面一阵寒暄后，刘兄忙着沏茶，三人便坐在院子里品茶聊天。不经意间，聊到三单芭蕉尖的杜鹃花不知开了没？晓伟掏出手机，说打个电话问问当地的熟人。谁知这熟人竟然是我和刘兄的老朋友日升兄，他原是三单乡广播站站长，现退休后居住在三单老家。

“喂，马站长，还能听出我是谁吗？”晓伟打开手机免提。

“怎么会听不出来，你是赵警长啊。”日升兄笑呵呵地说。

晓伟又问：“你们山上的杜鹃花开了没？”日升兄回答，已经开了，并问我们何时去欣赏。在得知我们在刘兄家喝茶后，他便热情邀请我们去他家吃午饭。

“只要煮一锅咸菜腊肉笋就行。”晓伟提高嗓门，问我们是否现在就去？刘兄和我欣然应约。

说走就走，一车三人，从东阳市区出发，直奔三单。路上聊天，方知晓伟警校毕业后就分配在山区派出所工作，曾是三单乡的片区民警，那时候便与日升兄认识，算起来也是30多年的老朋友了。

一路上，我和刘兄津津有味地听晓伟讲他在山区派出所工作时的经历。那时，所里只有一辆公用摩托车，从派出所到管区山路崎岖，路途遥远，下管区工作时要么乘坐班车，要么搭村民的拖拉机。班车要坐一个多小时，拖拉机的话起码要两个多小时，而且有的村还没通公路，下车后还要步行很长时间才能到达。

每次去管区，因赶不上有限的回程班车，一般当天都无法回所，晚上都要住在村民或村干部家里。当时农家人口多，也没有宽裕的床铺，有时晓伟就睡在稻草铺就的楼板上。虽然条件不好，但淳朴的村民总会烧可口的饭菜招待，令晓伟念念不忘的就是咸菜腊肉笋。

有一次，两村民为一个茅厕打了起来。当时农村的茅厕基本上都是建在自家的房屋边，而村民甲家的茅厕正好对着村民乙家的大门，村民乙不肯，让其拆掉重新选址。村民甲仗着兄弟多不肯拆，一来二去双方就打了起来。晓伟赶到现场后，分别对两家人做思想工作，因双方都在气头上，谁也不愿意让步。调解工作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有结果——村民甲同意拆掉茅厕另外选址再建，两家人握手言和。

山路弯弯，转过几道山梁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，我们才到目的地。远远看见日升兄在自家门前用柴炉烧菜，空气中飘散着腊肉的味道。走近一瞧，满满一大锅咸菜腊肉笋！

“莫笑农家无好菜，腊肉煮笋正当时。”日升兄笑着说咸菜腊肉都是自家腌的，特“土”，笋是他从山上刚挖的，是真正的“落山笋”，特新鲜。

老友相见，别提有多亲热。晓伟和日升兄聊起当年的情景，都感慨不已，晓伟说那时因派出所警力不足，许多工作都需要乡干部配合，乡干部也都会全力以赴，而山区的群众也非常淳朴，帮他们解决了一点小事情，他们会记牢一辈子。

席间，吃着香味扑鼻的咸菜腊肉笋，晓伟兴奋地说：“就是这个味道，和以前我住在村民家中时吃到的一模一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