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品父亲的爱

樊春宽（金华市公安局）

    每次回家探亲，父亲总是很兴奋，他总会到村口迎接我，用他那双饱经沧桑的手，帮我拿行李，让我受宠若惊……想和父亲说：“东西不多，我自己来就行！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。

这次探亲，是因为三弟要办婚宴。远远地，就能看见父母搭了隆重的彩灯和彩门，这也让我享受了一次“高规格”的待遇。回想当年我参军时，每次休假结束归队时，父亲母亲都会放鞭炮，为我送上远行祝福。

可是每次在家时，父亲好像有意无意地躲开我，直到吃饭时间才回来……我曾一度抱怨父亲的胆小懦弱，他几乎缺席了所有我认为重要的时刻。

到家第一天，由于舟车劳顿，和父母简单聊了几句，我便回房休息。之后，便与老同学相约吃晚饭。当晚回家时，父亲竟还没有睡，他将家里所有的灯都点亮，一直等着我。

到了后半夜，我口渴难耐，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父亲此时推门进来，他声音很轻，还给了我一瓶凉茶，那一下我心里感到了一股暖流。

回想小时候买不起床，用秸秆、豆秆打地铺，和父亲睡在一起。在那种艰苦条件下，体验清苦的感受，令我终生难忘。我喝完凉茶后说：“要不一起躺下睡？”父亲似乎期待也很惊喜和诧异地说了声说：“好的！”便在我身边躺下，他睡在床的里侧。

他说，上次和我睡在一起是30年前的事了。现在，像小时候父亲拥抱我一样，我伸出手抱着他。父亲竟像个小孩，也抱了我一下，又喃喃说了句，已经30年没有抱过儿子了。我望着父亲，看见他的白发和怜爱的眼神，一下觉得熟悉又陌生。这么多年，我怎么都没有好好看过父亲呢？

我们从凌晨一直谈到天亮，从来没谈这么多话——谈爷爷奶奶，谈小学、中学、高中时的生活。记得高中时，他为省两块钱，一次次骑着自行车到县城给我送馒头、送面粉。还谈到我的调皮任性，说不得打不得，我想象父亲在说：“哎，这孩子咋就这么倔呢？”

第二天一早，他向母亲反复说起这件事，很骄傲又很享受的样子。“好多年没和儿子睡，没有抱儿子了！”可我又何曾抱过父亲？我又何曾认真地看看他们呢？

第二天，我又和父亲母亲同睡在一张床上，一直聊天到深夜。回顾往事，谈论我的妻子儿女。第三天，我又和父亲、二弟睡在一起，从半夜醒来又聊到天亮。这种感觉很享受，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美好光景。

休假第三天，父亲几乎凭一己之力操办了三弟的婚宴，不急不缓，做得来自己做，做不来的听别人的，一切顺理成章。

休假这几天，我仿佛看到了父亲的很多面，他一直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们，鼓励我们，他很爱我们，他心里以我们为荣。

4天的时间，过得很快。临走时，真的依依不舍。父爱无言，他才是那个最坚强的人，是那个无形中给我无穷力量的人。父亲爱着我，他让我成为一个小有情趣、懂得感恩的人。致敬父亲！感谢父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