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的记忆

陈含笑（义乌市公安局）

送走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，冬天便悄无声息地来了。坐在窗前，我用手慵懒地撑着耷拉下来的脑袋发出感慨，“今年冬天会下雪吗？”

对北方来说，“下雪”会随着冬天准时到来，而南方的雪却像乐透彩票，当然希望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，但多数总是失望而归。所以南方人似乎对雪都有执念，每到冬天就期待着下场没过膝盖的大雪。

记忆中，义乌下过一场大雪。漫天雪花飘了一夜，落在屋顶瓦片上，挂在门外树枝上。我在温暖的屋子里，心情激动得睡不着，听着音乐，捧着热气腾腾的茶，抬眼望窗外的路人。他们脚步匆匆，想必是家中有人等着一起共进晚餐。“柴门闻犬吠，风雪夜归人”，刘长卿写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吧。

因为贪看雪花，第二天中午才醒来。妈妈从市场买菜回来，手里提的菜篮子上还沾着雪花，但一进门雪花就快速融化成水珠，附在菜叶上，晶莹剔透。

“下了一夜的雪，地上积了厚厚一层。”一听妈妈说厚厚积雪堆满村子，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，赶紧穿衣出门。积雪下的村子仿佛童话里的冰雪世界，分不清哪是山，哪是田，哪是路，到处是皑皑白雪。

村口池塘的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，伸手一戳，冰面就如蜘蛛网般裂开来。小伙伴们正站在池塘两侧扔雪球，谁能扔到池塘对岸便是赢得胜利。我也从地上攒起一捧雪，手掌左右揉动，一个圆滚滚的雪球出现在手心，两跨分开，举起雪球，身体后仰蓄力，唰……雪球脱手而出，朝着对岸的方向冲去，在平静的冰面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。然而它似乎偏要和我作对，私自更改航线，往左边的行人飞去，啪……雪球在行人的背后炸裂开来，炸出一颗饱满的雪球花。脸上的笑容像是被这寒冷的天气僵住了，趁着被砸中的后背没转身时拔腿跑开，躲进妈妈的厨房里。

南方难得下雪，看见雪花的南方人都会像中奖般喜悦。一年一年，周而复始，雪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情趣和快乐，我愿就这样待雪花而至，满心欢喜。